二條通劇匯
活動花絮
2024.03.17

台韓合製音樂劇《Let Me Fly》排練觀摩交流會

活動側記|陳星佑

《Let Me Fly》作為台韓合製的嘗試,C MUSICAL 團長張芯慈與劇組邀請業界相關人士,開放看排觀摩韓國導演的後期排練與工作方式,並在排練後進行小型交流餐聚,與會者除了台灣音樂劇工作者,韓方則有導演,副導演與音樂執導一同交流,以下是當日的提問與導演組分享與回饋,由基金會整理為文字紀錄。

相關開發過程簡介:
《Let Me Fly》這個作品大概從2018年開始動念,2019年找到資源與首演卡司後正式開案,2020年排練與全本讀劇,並在下半年 Try-out,期間雖然遇到疫情,但也在 Wooran 文化財團專案的支援下完成了 Try-out並進行商轉,2021年正式首演。期間編劇修了四十多稿,其中很多人物設定,故事架構和主要場景都大幅度改動,進入 Try-out 是第三十九稿,那時已經與現在的版本接近。

關於創作的提問

故事發展的過程有哪些人一起主要參與?
從一開始創作核心有編劇和作曲,加入導演團隊,和支持發展的財團都有代表人一同參與創作的發想與討論。2020年的 Try-out 因為疫情只演出五場,並在財團自家的劇場演出。

財團在韓國有好幾年的專案都特別支持音樂劇,會挑選他們覺得有潛力的創作者一起發表作品,一路金援到 Try-out,且不拿版權,只留參與發展的 credit。且因為有財團的場地支援,財團的場地規模比商轉後的大學路演出還大一些,因此反而是進入正式商演後要思考如何精簡。

關於創作過程的改動?
一開始的起心動念其實是因為很多愛情戲寫年輕人的角度,創作者想做一個關於樂齡的黃昏之戀(編按:創作從討論市場對象出發)。有關穿越,記憶相關的主題其實是後來才慢慢創作出來,戲名也在過程中更迭,直到選中了第一首歌的歌名當作戲名,這首歌的地位也因此提高。我們期望劇本結構,特別是在現代演出的戲,在發展上要超乎期待,所以不同主題的組合希望能帶給人意想不到的感覺。

怎麼定義一個作品的成功?
成功與否可能要看從什麼尺度來看,短期來說只要沒有賠錢、觀眾口碑不錯,可能就算一種成功,可是即便像《洗衣》那樣能夠連演十幾年,首演輪的聲勢不一定會高過現在其他戲,所以在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任務和挑戰,有些歐美創作者來亞洲後的作品反而更紅,也是這個道理。

台韓合製音樂劇《Let Me Fly》排練觀摩交流會 活動側拍。攝影/張裴書

關於導演工作的提問

韓國如何培育音樂劇導演?
演出多,市場大,有相關科系,因此韓國導演可以更早接觸到音樂劇,更早累積經驗。音樂劇的入行門檻在韓國不算高,但要出頭不容易,目前整個大產業中,金字塔頂端的導演大約有5~6個。如果要討論到薪資水平,可能還是回歸到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有關。以他們劇團的工作模式來說,副導演會跟著導演一同接案,並在各種案子間組成不同團隊,這樣的模式已經能夠不用另外打工。大雄導演提到雖然他不算是完全產業內的角色,也會跨足一些實驗性創作作品,但自己覺得目前跟一群熟悉可信任且有熱情的朋友工作比什麼都還重要,生活雖不是頂級卻也已經理想。

音樂、編舞跟導演怎麼分工排出一個有流動性,戲舞曲合一的肢體設計?
在前期會是三個人都一起在同一個排練場跟演員發展,且會一直「侵入」對方的領域。直到到成形後才會分開工作。並且都會盡量參與舞台設計部門的相關會議,在技術面和舞美前期討論就開始交換意見。

韓國的專職音樂劇編舞也比較稀少,檯面上七八十部的劇目可能來自五、六個老師分擔包攬,大部分傳統舞蹈訓練的老師可能對音樂劇的音樂沒那麼敏銳,反而是現代舞、街舞跨域工作者的彈性和變化性會更大。

導演對細節的要求很細且精準,是因為演過的戲,還是發展時也習慣如此?
他的習慣是從大方向慢慢抓窄,因為是演過的戲,所以的確有個明確方向,但他仍然會針對每個演員的特性來客製化細節表現的方式。在不同的卡司搭配中,可能發展出不同的執行方式,但這個自由必須要在規矩之中進行,才能夠搭上音樂和其他部門的配合。韓國每個演員也都有不同的柔軟度,當然也有那種資深演員進到排練場導演都不干涉的可能,要視情況調整。

關於合作與交流

C MUSICAL 在這次合製有什麼樣的心得與學習?
在目前幾檔合製的戲中,導演對台灣演員最深刻的印象是每個人都不只是來工作,看得到演員對戲劇的熱誠和純粹喜愛,每個人的眼神都給他留下了很炙熱的感受,導演也建議演員在身體的使用上,都可以更努力精進。這次排戲過程中,團隊則是吸收了很多經驗和工作方法,包括排練場的運作、近距離理解導演的眼睛,都提升了團隊自己在與演員工作的標準,特別是在「節奏」的鑒賞力上,演員也在有限的時間中感受到很多以前比較少訓練到的面向,包括如何「存在」在舞台上、或是導演對於排練時能量開滿的要求,很多都是珍貴的學習。因此儘管燒錢燒到不願再看預算表,還是覺得是十分正確的決定。

如何看待台韓合作的發展性?
目前韓國政府有計畫的支持作品出國,對導演來說,他認為要去另一個國度打拼一定是困難重重,但期許亞洲可以多多交流,也有機會寫出全球性作品,他以民族遷徙史與國家領土變化發展為舉例,其實和歐美拿來創作的素材底蘊並無太大差別。只要我們眼界更放寬,也有機會寫出如《權力遊戲》那般有文化影響力,共感跨越國族的作品。

導演也提到自己很喜歡的一個說法是「將地圖反轉換得不同思維」,期待不管韓中日台都能重新看待交流與合作的可能,一定能做出很棒的作品,畢竟越大的連結合作,就等同越大的市場,更好的Networking,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做出反攻百老匯的音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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